各位,这标题是不是有点怪怪的?不会是用秦琴来蒸包子、或者把包子藏在秦琴里吧?都不对,那是我参加工作前两段在工厂工作的经历。
1967年的1月,老三届毕业的我到了一个木材加工厂短时的工作了好些天。工厂就在我家村子旁一百来米的地方,以前完全没有注意这家工厂的存在。到工厂是想了解工人阶级当时的状况。工厂安排我到了圆锯班劳动。圆锯班一共三个人员,一位身材魁梧年纪三十来岁的梁师傅,应该是班头,梁师傅左手只剩一个小尾指,是一次在工作时分神,把四个手指给锯掉了。后来知道,在木工厂操作圆锯、木工刨的师傅或多或少手都受过伤。还有一位约四十左右的黄师傅,不太爱讲话但很友善。另一位是位学徒,不记得姓什么了。梁师傅第一天先安排我检查加工的圆木里有没有铁钉,发现就用拔钉工具将其拔出,开料时碰到铁钉锯片就会受损。这原来是学徒的工作。圆锯班的工作是把直径约三、四十厘米、长约三、五米的园木锯开成板材。圆锯工作台其实就是在一个宽约半米多、长一米半左右嵌有铁板的木桌上安装了一个很大的圆锯片,用大功率电动机带动锯片旋转,两师傅一人一边,将待加工的圆木搬上工作台后,一个师傅推,对面的师傅用一把带铁钩的工具将推过来的圆木勾住用力拉,把圆木锯开成为板材。我观察了梁师傅开机时的操作,先将固定在墙上的一个铁壳电源开关合上,然后将铁壳开关下面的一个开关手柄板向一边,数秒后将手柄迅速板向反方向,电动机就轰隆隆的转起来了。梁师傅与学徒联手,将一根圆木搬上工作台,梁师傅将圆木推向锯片,立即响起了刺耳的声音,对面的黄师傅举起手中的铁钩,用力将推来的圆木钩住拉,很快一块板材就开好了。拔了半天的钉子,梁师傅招呼学徒与我更换,我以为让我开板材呢,没想到梁师傅说不行,这是个技术活,学徒还要学一段时间才能上机操作,你先将地面的圆木搬上工作台吧。那圆木看起来不大,实际很重,需要两个人合力才能搬上工作台!几天下来饭量大增!下班后在工厂食堂开饭,饭堂花样日日翻新,听说在市工厂饭堂评比曾名列前茅。记得一天有包子供应,我打了四个包子,狼吞虎咽的吃了感觉还没有饱,又打了四个,破天荒的一顿吃了八个包子!
1968年7月,有些人象泰国的斗鸡一样疯狂相互叮啄,很多企业处于停产或半停产的状态。唯有罐头厂要开足马力开工,因为本地农村的菠萝到了成熟季节,罐头厂按合同大量收购进到厂里,必须立即加工成罐头,不然腐烂损失无法想象!罐头厂生产受到农时的制约,正式职工并不多,只在大生产时才招聘大量的临时工进厂工作。由于斗鸡斗的正酣,原来常来打零工的人来的不多,得知罐头厂急需人手后,我与十几位同学应聘来到了罐头厂打临工。厂里安排我们这帮年轻小伙伴上夜班。第一天上班一位上海口音的女师傅带班,罐头厂是上海支援不发达地区的企业,很多师傅来自上海。我们每人领到了一件大袍子的白色工作服,工作暂时安排几个人推一辆板车,从仓库领出空的罐头盒,送到车间装罐,以后的工作岗位等待再安排。那晚的工作很轻松,不知道到了几点,女班长送来清凉饮料票,去冷库领回来了一大盆的冰冻的糖水,炎热的夏天晚上,大伙站在落地电风扇前,让狂风级的大风将大袍子的工作服吹得象风斗,喝着清凉甜甜冰凉的糖水,十分惬意!下班了,女班长给每人发了张夜餐票,脱下工作服交给专门洗工作服的阿姨们,到饭堂品尝一份不错的米粉夜餐。
第二天晚上上班,一位操本地口音的师傅让我到三车间工作,路上师傅自我介绍说与大师兄同姓,车间的人都叫他为“马骝”(粤语猴子)。三车间的任务是给菠萝剥皮去芯,车间很大,工作台上有很多的设备,地上堆满了菠萝,马骝师傅说,我们车间下班的时间不定,必须完成当天的任务才能下班,菠萝由一群称为“斩头鬼”的女工,用刀将菠萝两端砍下,然后按大小的规格送上工作台,操作人一个手拿起菠萝,对准一个比菠萝略小的圆形筒筒,另一个手操作一个手柄将菠萝往筒筒推,菠萝皮就会剥掉,手柄上有一个小的园筒,将菠萝芯捅出。马骝师傅给我作了示范,说先不着急,慢慢的适应,注意不要把菠萝捅歪了,影响质量。马骝师傅说完我们分别开工,马骝师傅很熟练,每两秒能捅三个菠萝,而开始我十秒也捅不了一个。不过很快也上手了,虽然不及马骝师傅,也能与大伙把当天的任务十数吨的菠萝加工完。
菠萝的加工时间不是很长,满一个月的时候,收回来的菠萝基本加工完成,我领到了一个月十五块钱的工资。这是由我自主支配的第一笔工资!我用这十五块钱,买了一把渴望很久的秦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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